「母后。」刘昶唤了声。
皇后阻了他,「我还不知道你性子,当个玩物便罢,何必非要如此上心?别一遇上女人,就当真拎不清。」
「虽然若能拉拢定阳王,自然是件不可多得的好事,但你父皇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你这两年行事越来越冒险,母后也知道凡事都要银子,户部不在你手里,你手头紧,但你也不能从他们手头抢银子,万事谨慎些。眼下你父皇一开金口要翻新含元殿,」一提到含元殿,她话里就透露出几分狠毒的意味来,「含元殿当年可是货真价实的金殿,户部可就出了缺口,若再出点什么事,你也不怕坐不稳你这位子。」
「母后教训得是。」刘昶阴着脸告了退,回了自己寝宫。
他刚回来,内侍上来回禀说孟添益已候了他好一会子,他心烦意乱,将桌上的茶一口饮尽了,才道:「传吧。」
孟添益迎上来,看见他这样子,心下明白几分,「殿下可是爲了文嘉县主的事烦心?」
刘昶盯他一眼,「知道还问。」
孟添益笑了声,声音细且尖,听得刘昶心里一阵无名火,駡道:「有事说事。」
孟添益低声应道:「殿下息怒,眼下贵妃惹得圣上动了怒,正是好时候。」
刘昶猛地将杯子一摔,「都怪你。说的好听,说这事做下来,贵妃定当失圣心,父皇又铁定存了心要将文嘉圈进宫里,必然会将文嘉指给孤。」
孟添益笑了声,「贵妃虽装得心无城府,显得她无意争储,可陛下到底动了怒,何况殿下怎知圣上不会怀疑贵妃是装的呢?」
「你什么意思?」刘昶盯他一眼。
孟添益恭谨道:「陛下的性子,旨意未下之前,谁都说不好到底是什么意思,殿下不必太过忧心。」
「孤能不忧心吗?」刘昶心急之下咬到舌根子,「不光是文嘉,她身后可是定阳王麾下的七大营!」
孟添益思索了会子,附在他耳边道:「姑娘家都重清誉,当日圣上下令除了含元殿禁令,不就是爲着文嘉县主面子上好看么?不然这等事传出去,传着传着最后就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
「说明白点。」刘昶彻底失了耐心。
孟添益阴狠地笑了声,「十日之后的狩猎,殿下想个法子请道旨意,让文嘉县主一幷去吧。」
刘昶不表态,他阴笑出声:「有些腌舎事,殿下不好做,便让老奴这等没根的人来做吧,左右不怕子孙遭报应。」
刘昶面露豫色,孟添益劝道:「殿下,爲了皇室名声,也爲了安抚定阳王,这事若是成了,赐婚的旨意一定下得比殿下想像得要快。」
刘昶沉思了许久,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