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香云没想到小寒这般直白地拒绝了自己的邀请,她脸上有些挂不住,当即恼羞成怒,道:「厉姑娘可真是娇贵啊,连御赐的毛尖你都不喝。你想要什么呢?」
厉小寒看着余香云,忽而笑道:「我想要什么,与余小姐无关。」说罢,起身拂袖而去。
第二日,余香云的周身忽然冒起了粉红的疙瘩,一大片一大片的,连着脖子处都有不少,又痒又痛。余香云痒得直掉眼泪,可是又不敢用力去抓。她那一身冰肌雪骨花了多长时间才养成,若是抓破了疹子,留下伤痕,岂不是让她的美貌打折扣么?於是,她只能一面流泪,一面强忍着。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要伸手去挠。还是冯氏当即立断,命人将余香云绑了起来,请大师们来施法。
小寒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是无比的痛快,吃饭都多加了一碗。
昨日,小寒察觉到茶水有问题的时候,立即就对余香云出手了。你不仁,就不要说我不义。端看谁的手段更高明罢了。
很快,就带除夕了。
盛和光一早就同崔姨妈说了,自己要出门拜访老友,因此,除夕不在永宁侯府用膳。
崔姨妈自然是希望盛和光在家,便不由得多问了几句。待听到说要去小寒的义兄家中,崔姨妈不由得皱了皱眉:「那不过是侍妾的兄长,您竟还要与他们一同过除夕?」
崔姨妈不知盛和光的腿疾乃是小寒所治好的,觉得小寒只是从旁照顾盛和光。因此,自从知晓盛和光将浮香堂给了小寒,又决定暂停相亲,崔姨妈对厉小寒的态度就有些复杂。
盛和光道:「侍妾不侍妾,只是个名分罢了。待道开春,寻个好日子,我意欲娶了她爲妻。」
崔姨妈闻言,眉间皱得更紧了,道:「和光,你可不要这般草率!上回我给你看了那么多的小姐,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怎的你就没看上眼?你如今还年轻,不知道背景家庭的重要性!」
盛和光不欲与姨妈争辩,只温声道:「姨妈你放心,我很清醒,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
崔姨妈目送盛和光扶着小寒的柳腰,将她送入马车之中。崔姨妈叹了一口气,这是魔障了不成?竟然说出要娶她爲妻的话来!
除夕时节,街市上南北客商、外地农民都回到了各自的老家,京城里静悄悄的,偌大的街道上,几乎毫无人烟,只有盛和光的马车在哒哒哒地走过。
车子在淩霄里的一处宅院门前停下。门前挂着两个红灯笼,上头写着「李」字。门口贴着一幅春联,一笔行书,行云流水,十分惊艶。
阿旋上去敲门,门很快就开了。一个老仆请他们入内稍候。不多时,李夜箫就大踏步走了进来,笑道:「三爷莅临舍下,当真是蓬荜生辉。」
盛和光道:「我取了一壶好酒,今晚可以喝上几杯。」
李夜箫抚掌笑道:「今晚不醉不归!」
小寒轻咳一声,提醒道:「阿兄,你脑中有积血,便是高兴,也不可喝太多酒,避免酒气上头。」
李夜箫一怔,看向盛和光,笑道:「既是如此,恐怕今晚我没办法陪三爷喝了。待好了,我们再痛痛快快喝一回!」
盛和光不由得看向小寒,笑道:「你阿兄能喝几杯呢?」
小寒想了想,竪起三根手指,道:「三杯,最多三杯!」
盛和光刮刮她的鼻尖,笑道:「那这么看来,今晚就你陪我喝酒吧!」
小寒瞪他一眼,道:「才不要,我不喝酒。」
盛和光讨价还价,道:「就喝三杯?陪着你阿兄一起呀。」他爱极她喝了酒微醺的模样,有些待,却还会主动,像依赖人的小奶猫,直往他怀里拱。
李夜箫头一次看到他二人在自己面前打情駡俏,忽而有些不习惯。男女情人之间,原来是这般相处的么?自己与公主,却完全是另一种模样。
很快,热锅子端上来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外头下起了雪,雪花簌簌,天光沉沉。屋里三人,互相敬酒,辞旧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