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一顿争吵,直接结果是,小寒被禁足在她的房间之内。
明明年关将近,别处都热热闹闹的,唯独这客院里,冷得和这天气一般。主子们在闹别扭,三爷的脸色简直与寒冰无异。自打他开荤,就没断过这么久,着实憋得慌。可是,如今两人这般僵硬,盛和光自问不能先服软,否则,厉小寒岂不是更加得意,蹬鼻子上脸?
这般一僵持,小年夜就到了。
这一天,小寒理应给李夜箫针灸了。李夜箫亲自登门,一爲了解彭大儒的决定,二爲治疗头疾。盛和光虽然极度不愿,却也只得引夜箫入内,又让小寒出来施针。
小寒十几日未踏出房门,还担心盛和光丧心病狂,就是不让自己见兄长,若真是如此,她寻到机会就离开此地,再不要待在盛和光身边了。
小寒心里正默默下定决心,就听得有人开门进来。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盛和光,一张脸冷冰冰的,看着她,道:「你义兄来了,出来吧。」
小寒冷哼一声,起身回去拿药箱。
李夜箫自然不知道盛和光与小寒之间起了争执,见到小寒,笑道:「最近隔两三天才疼一回,我的头疾是不是快好了」
小寒一边施针,一边摇头,道:「还得要些时日才能根治。阿兄,您不必心急。如今看情形,十有八九是能治好的。」
李夜箫点头,又看向一旁坐着的盛和光,问道:「三爷,除夕可有安排了?若是没有,不如同小寒一起到舍下,喝一杯酒?我那宅院,新近搬过去,也未曾邀请亲友,冷清得很。倒是希望,除夕夜能有人与我一同守岁。」
小寒闻言,手上施针的动作微微一顿。与兄长一起过除夕!这回是真的与家人在一起了!她不由得抬眼去看盛和光。
盛和光自然看到了小寒充满期待的眼神。
他不由得咬牙切齿。
这十几日,他挠心挠肺,每日都想着小寒何时会服软,偶尔还会梦见些缠绵缱绻的画面。然而,小寒分明过得逍遥自在、悠然自得,每日在室内看书写字,不亦乐乎,似乎要与自己抗争到底的模样。
他想了想,磨着牙齿,回答道:「既然是除夕,正该阖家团聚。如今,你和小寒既是兄妹,你我在京又都没有亲人,一起过确实热闹些。」
虽然他半分也不想同夜箫过除夕,除夕应该是只有他和小寒的。但是,若自己否定了这个建议,估计小寒能继续倔下去。他不喜欢独守空房的感觉。
夜箫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你们早些过来。」
小寒有些意外盛和光竟然准许了,当下綳着的脸色方才和缓了些。
盛和光又道:「彭大儒已经看过李公子您的答卷,他很是欣赏,恨不得立刻将你收入门下。待到开春,彭大儒开门召徒,到时候你再正式面见老师吧。」
李夜箫虽说胸有成竹,但是终究也有些知识盲点,幷非全知全能,也不知道是否能入彭大儒的眼。此刻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很高兴,谢过盛和光,转头道:「小寒,我可真是高兴!」
小寒听到盛和光这么说,此前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若说盛和光讨厌,也不尽然。他是理智和聪明的,公私分明,他虽然不满自己与夜箫的关系,可是却不会因此而阻挠夜箫的道路。可若要说盛和光好,那也不是。他有他的自私和冷漠,竟然将自己软禁。
小寒给夜箫施针完毕,送了他出去,就乖乖地回到自己屋里。
施针也是一个体力活,需要全神贯注,还必须凝神静气,很耗体力。此刻,回到房中,小寒便觉得浑身酸痛。当下,便让阿亭在浴房备了热水,脱了衣裳,入水沐浴。
热水熨贴着她的肌肤,里头又加上了她配置的香料,说不出的舒服。
泡了约莫两刻钟,小寒自浴桶中起身,只用宽大的浴巾裹在胸前,就走了出来。房中温暖,幷不会觉得寒冷。衣衫都放置在屏风之上。她在屏风前站定,放下了浴巾,随手拿了袍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甚是舒服。
她自屏风后走出来,才走了两步,却是停住了。
盛和光就站在她面前,一双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欲望。小寒一惊,退后两步,忽而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袍服领口大开,露出一弯雪痕。她忙转身,想退回屏风之后,再多穿一件衣裳。
然而,才走了两步,就被盛和光自身后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肢。
「三爷……」小寒抓着他环再腰间的手臂,觉得火热而滚烫。
盛和光却一把将她抱离了地面,一个转身,将她拦腰抱起,搁在他的肩膀之上,快步走到了床榻之前,方将她放了下来。
小寒挣扎着要做起身,却一把被盛和光扑倒在锦被之中。
「你个小没良心的!」盛和光自觉自己今天已经是先服了软了,又让小寒出了房门,又给小寒与夜箫见面,同意了除夕夜去夜箫宅邸的安排,还向彭大儒推荐了李夜箫。小瘦马总该给自己好脸色了才对。岂料,她竟是半点眼风也没给自己,施完针就径直回房了。
盛和光越想越气,杀气腾腾地过来,本是要兴师问罪的。孰料,叫他见到了刚刚沐浴而出的她。乌发如云,眉眼如画,冰肌雪肤,婀娜妖娇。那宽松袍服里,高隆的雪白,瞬间叫他忍受不住了。
满身的怒气,霎时就化爲了满心的欲念。
盛和光含着她的耳垂,含糊地说道:「我都放你出来了,你还不肯与我说话!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记仇!」
小寒想要推开他,他却如影随形,始终缠着她。寒冷的天里,温热有力的怀抱,也是有吸引力的。小寒昏昏沉沉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