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家长都见面了,接下来该是买钻戒求婚了。可是宋原这边毫无动静。陆微微闲着无聊刷新闻,偶然看到一则男生一手捧花,一手拿钻戒当街向女朋友求婚的新闻,虽然满满得都是套路,但女人几乎对这招毫无招架之力。她立即将这个新闻分享给了宋原,并在微信上询问宋原的感想。
宋原说了这样一句话:「这样的求婚通常是男方瞒着女方提前买好钻戒的,钻戒的大小合适吗?回头真的不用再换?」
陆微微吐血。她几乎可以想像接下来的流程——
比如,买婚戒,宋原说:「微微,周末别去逛街了,我们去买婚戒。」她试戴好,宋原再来一句:「好了,不用摘了。」
再比如,领证。宋原说:「微微,民政局周六日不上班,正好,民政局就在对面,我们翘个班把证领了吧?」
陆微微越想越郁闷,这辈子大概都不会遇上什么浪漫的事了,心疼自己。
宋原要知道陆微微这么想他,估计也会吐血。他是不太懂营造浪漫气氛,甚至觉得那样浪费时间,但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他不会那么简单粗暴地对待他。
某天,陆微微回家拿生活用品,两人现在几乎已经是同居的状态,只是她偶尔想起来什么都会跑到家里拿。
宋原这次没跟着进去,反而说在门口等她。陆微微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登登登跑楼上去了。
宋原知道离这里不远就有一家品牌钻戒专卖店,他迳自驱车过去,店员笑容甜美地迎接:「您好,先生要买钻戒吗?」
宋原在柜台转了一圈,指着玻璃后的某一只钻戒:「我要这个。」他拿出一条红绳,绳子打了个结,中间的圈刚好是一根手指的空隙,「按这个尺寸就行,给我包起来。」
店员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爽快的顾客,不仅仅是在钱上的爽快,更是在挑选上的爽快。
宋原购买婚戒前后花了不到十分锺的时间。之所以这么快,一来是预算没有上限,不存在价格纠结问题,二来,他对微微的口味和爱好再了解不过,她就是喜欢简单清雅别致的。三来,微微的手好看,带什么都好看,不挑。
而求婚成功了,领证只是水到渠成的事。
宋原把戒指放到置物盒里,刚发动车子,指挥中心打过来电话,他眉头突突直跳。
「死者袁晓棠,24岁,单身独居,系一家火锅店的收银,餐饮业的上班时间跟一般的不太一样。袁晓棠所在的火锅店上班时间是10:00—14:00。下午是17:00—23:00,中间有3小时的休息时间,据她的同事反应,袁晓棠今天上午照常上班,中午下班就直接回家了。17:00左右,同事见她冲冲不来,就给她打电话,打了十几通都没人接。好在她的住处离火锅店不远,和她比较要好的一位男同事就赶过来看了看,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男同事觉得不妙,就报了警。」
宋原说:「也就是说死者是下午14:00~17:00遇害的?」
派出所民警说:「是这样没错。我们来的时候门是从里反锁的,还是我们的技术人员撬开的门。」
宋原走进去,这是一室一厅一卫,屋子有些狭小,不过一个人住的话绰绰有余。客厅很平静,看不出来翻动的迹象。几位民警各有分工,拍照的拍照,检验痕迹的检查痕迹。
宋原一走进卧室,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弥漫整个卧室,卧室的粉色窗帘拉得严实,光线有些昏暗,现场十分惨烈,一个全身赤裸的年轻女子俯卧在床上,背部血淋淋一片,可以说千疮百孔,床上铺着凉蓆,凉蓆几乎被血浸染。床头柜上摆放着性感睡衣和内裤,应该是死者死前穿的衣服。
她双手微曲,嘴巴半张,脸色青紫,看起来有些恐怖。除了主人惨死外,卧室也很整齐,一双女式凉拖整齐地摆放在床边,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周杨的声音有些愤怒,「孟行行的案子还没破,又来一个,该不会是同一人所为吧。」这个猜想纯属不负责任猜想。
陆微微说:「我觉得不太一样,孟行行案的现场被翻动过,而且有侵财迹象。可是此案的现场很平静。」
宋原打断两人的争执:「先不要那么急着下定论。」他开始进行尸检,翻动屍体还有深褐色的血汩汩冒出,因为死者流的血过多,屍斑十分浅淡。「屍僵才开始,死亡时间2~3小时,也就是下午三点到四点死亡的。背部中了十几刀,血太多,伤口形态看不真切。」
周杨在一边运笔如飞,忙着做记录。
宋原又捡起死者的睡裙:「这个应该是袁晓棠死前穿的睡衣,现在天气比较热,中午回到家换睡衣午休也很正常,睡衣和内裤完好无损,应该是死者自愿脱下来的,而不是凶手撕扯的。」
陆微微说:「凶手拿刀胁迫死者脱衣也很有可能啊。」
宋原没有回答。
周杨提取了死者的阴道抆拭物做了精斑预实验,结果呈阴性,他讶然:「没有精斑成分?死者没被强奸,那为什么会浑身赤裸」
宋原:「你傻啊,凶手万一带了避孕套呢。」
陆微微对卧室进行了逐一检查,她打开死者的衣柜,除了平常所穿的衣物外,还有一排性感睡衣,看来死者是个很懂生活情趣的漂亮女性。
周杨看着那一件肩性感睡衣,说:「微微,你不了解男人,光是这几件睡衣就足以引起男人的性冲动,甚至引发性暴力。女人啊穿着暴露不是她的错,但是穿着暴露还要跟男人独处那就是她的错了。」
陆微微白了他一眼,死者的屋内很整洁,没有灰尘,加上地面载体不好,死者也没有留下指纹、足印之类的。死者的包包挂在衣架上,里面的现金、□□都没少。她又打开床头柜,竟然发现了一些情趣用品,还有一盒避孕套。她打开盒子,避孕套明显已经用了几个。
为什么她老是发现这些东西啊。陆微微有些尴尬,咳了咳,叫了一声刚才的民警,问道:「不是说袁晓棠是单身吗,床头柜里为什么会有情趣用品。」
民警冲疑了下:「或许袁晓棠有个秘密男友,也或者是他前男友留下的。具体情况还得经过调查才好做结论。」
陆微微又跑到洗手间,白的洗手池边有淡淡的血痕,凶手有洗手。然后她又在拖布上发现了暗红色的疑似血迹的东西,她忙叫道:「周杨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不是血。」
隔了一会儿,周杨拎着勘查箱跑过来,做了血痕预实验,结果仍是呈阳性,他激动地大叫:「真是血啊。」
陆微微皱眉:「那凶手应该是打扫了现场。」想像着凶手杀死袁晓棠后,从容地打扫卫生,抹去所有他留下的痕迹,她顿觉毛骨悚然。
陆微微也不敢胡乱动拖布,又叫来痕迹检验员:「凶手用了洗手池,还用拖布清理了现场,您快来看看,他有没有留下指纹。」
痕检员闻声走过来,看了看洗手池,又看了看拖把,遗憾地摇了摇头:「载体不好,没有留下指纹。」
陆微微顿时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