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微走过来:「不等结果。」
宋原说:「结果就是我刚才说的。不会有第二种可能。」他回头,低声,眼里有戏谑的笑意,「而且等结果的话,我们今天就不用回去了,还得住宾馆。」
陆微微轻笑道:「本来我还想着要克服自己这个毛病,不过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宋原笑:「出息的你。」
陆微微把头靠在他肩上:「我开个玩笑而已,你哪能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
宋原心口蓦地一紧,其实,他们曾有**过一段时间,可那时他工作忙,有时候睡到半夜,单位一个电话就可能把他叫去,留下微微一个人呆在黑暗得令人窒息的夜里……那是不愉快的过去。宋原拉回思绪,双手抱胸道:「想要时时刻刻在一起还不简单?别忘了,我是你上级。想要把你带在身边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都能搬出来。」
陆微微失笑:「你假公济私啊。」
宋原说:「这叫因势利导。」
宋原在回容城的路上接到了案件破获的消息。起先民警盘查询问时,唐照清父母还遮遮掩掩,后来侦查人员在唐照清父亲的车里发现了大量淫秽书刊和女性用品以及唐照清的手机。
唐照清父母这才如实交待。
原来李丽玲虽然有儿子住处的备用钥匙,却没有主卧室的钥匙。唐照清无论什么时候出门都不会忘记把主卧室门锁好。李丽玲也没太在意,因为儿子从小就这样独立,注重*。案发当天,李丽玲发现儿子呈侧卧位惨死在上,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儿子身边放了好几本色情杂志,面部还罩了几层丝袜,悲痛、愤怒、惊疑,她缓了半天才恢复意识,迅速地给老头子打电话。唐父随即赶了过来,他不清楚儿子是怎么死的,但是现场这些将不堪入目的东西一定不能让外人发现,於是老两口火速将这些东西移走,还带走了儿子的手机,老两口在清理现场时不小心翻动了屍体。
唐照清的手机设置了解锁密码,公安局技术人员破解密码后,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不少淫秽视频,最新录制的视频就是唐照清得死亡证据。视频显示唐照清赤身裸体坐在自家上,先是绑住自己的双手双脚,穿上高跟鞋,又用女性丝袜罩住面部,然后可能觉得一层不够,又罩了两层……视频到这里结束了。
可以想像唐照清就是被丝袜罩住面部导致呼吸困难,由於双手双脚被绑,他来不及把丝袜摘下来,终酿成惨祸。
人死了就一了百了,活着的永远是痛苦的。
据说,唐照清的父母都羞於出门见人,外人会想:还为人师表呢,竟教出来这么变态的儿子!
这样的案件,虽然不够惊悚悬疑,也不够烧脑,侦查起来也简单。但因为当事人扭曲的变态性行为以及光鲜亮丽的外在,迅速地占据了当天的版面头条。撰稿者还起了个十分抓人眼球的标题——名建筑师全裸惨死家中,警花出面澄清。
警花指的自然是微微,由於记者没有拍到案发现场,新闻下面的配图是采访微微的一小段视频。
陆微微就这样「被」当上了警花。周杨说:「什么叫被啊?你本来就是警花啊。虽然我们嘴上不说,但是彼此心照不宣啊。」转而又寻求宋原的认同,「你说是不是宋处?」
是不是警花不重要。反正是他心头常开不败的盛花,宋原淡道:「都是媒体为了抓人眼球引的噱头,你还较起真来了。」
唐照清案结束好几天,陆微微都有些不舒服,她以前接触的案件顶多引起生理上的不适,但这个案子却引起了心理上的不适。只能说这个案子过於重口味。
这个案子结束后,宋原发现周杨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有一点同情,还有一点担心,有一丝不安,还有一丝欲言又止,每次叫宋处时声调变本加厉得拉得好长,还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
偶然一次被刑侦总队长听到,张总训斥了他一顿,「当警察的,要有抖擞的精神面貌,拖个声调像个娘们似的。」
周杨:「……」
宋原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收起你那脑补过度的猥琐思想。」
周杨讶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啊?」
宋原怕跟他多说一句都能拉底自己的智商,不发一语看起书来。
周杨坐在沙发上,欲言又止半天:「宋处啊,我觉得你挺沉默寡言的。」
宋原瞧周杨似乎有一肚子话要说,而这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你其实是想说我跟唐照清一样沉默寡言,对吧?」
周杨捂着嘴:「你说的,我可没说。」
「唐照清沉默寡言纯粹是不爱说话。你知道我为什么话少吗?」
周杨搓着手嘿嘿一笑:「为什么呀?」
宋原说:「你看我在破案时话少吗?」
周杨摇头:「不少。」
宋原说:「所以,我话少是因为不想参与到无聊的讨论中,你可以出去了。」
周杨反问:「那你私下里会不会跟微微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宋原说:「我不谈论无关紧要的事。」
周杨十分郁闷地出去了。他回到办公室,只见刘敏知和陆微微、李然聚在一起讨论案件。
周杨走过去,问:「微微,宋原说你无关紧要。」
陆微微惊讶地抬起头来。